林野坐在书桌前窗外的雨还在下细密如针脚敲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电脑屏幕亮着光标在空白文档中央闪烁像一颗迟迟不肯跳动的心。
她没打字只是盯着那根金线缠柄的刻刀——它静静躺在手稿边缘刀锋映着冷光像是能剖开记忆的皮。
她想起昨夜的梦:纸船漂流父亲蹲在堤坝下悄悄推下一艘小船。
没有呼唤没有回头只有水流载着它们各自远去。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有些告别从不需要言语而有些靠近也未必以拥抱完成。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歪读》的最终章页面敲下标题:“未完成的家庭拼图”。
不是治愈不是和解也不是控诉。
只是一个邀请——给所有曾在家庭里感到断裂的人。
她在文末附上征集令:“如果你有一张不想再完整面对的家庭照片请寄给我。
你可以用剪刀剪掉你不愿看见的部分。
我不问原因只替你留下痕迹。
” 消息发出后第三天第一封信到了。
牛皮纸信封边角磨损邮戳来自杭州。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全家福四口人站在老式楼房前笑容僵硬。
母亲的脸被整齐剪去只余下半截衣领和一只耳朵。
背面写着一行铅笔字:“剪掉她但我还记得她的味道——腊八粥总多放一把米她说我冷。
” 接着是成都寄来的饭桌照圆桌上摆满菜唯独主位空着。
那人裁掉了整张椅子连影子都没留。
留言是打印体:“空位留给没说出口的话。
” 还有北京的一位读者只寄来半只手——布满皱纹的手握着筷子夹着一片青菜。
其余部分全被剪碎。
“这是我爸唯一一次给我夹菜那天他喝醉了哭了。
” 林野一张张扫描将残片拼贴在工作室的白墙上。
她不用胶水固定而是用细针轻轻钉住四角仿佛这些记忆仍可随时取下、重置。
她称它为“记忆墙”。
每一块碎片都标注原主留言像墓志铭又像遗书。
展览预告发布的那天江予安走进书房看见她正对着邮箱发怔。
三封一模一样的信封摆在桌上没有任何署名只有收件人地址是手写体笔迹熟悉得让她喉咙发紧。
周慧敏寄来的。
她没拆只是将三块照片缓缓取出平铺在木桌上。
一块是她的笑脸红领巾系得一丝不苟;一块是周慧敏的手搭在她肩上指甲修剪整齐袖口露出半截毛衣针的银光;最后一块是林国栋站在人群边缘双手插兜目光低垂像随时准备退场。
三块割裂无序。
心口的荆棘纹身微微发热却不刺痛。
那种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实的温热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石头带着余温却不烫人。
她忽然懂了。
母亲不是不敢面对也不是不愿承认。
她是终于学会了——有些完整不必强求拼合。
就像拼图丢了关键一块与其执拗寻找不如承认它的缺席也是一种形状。
江予安站在门口看着她久久凝视那三块照片轻声问:“要我帮你拼吗?” 她摇头。
起身取出那把金线缠柄的刻刀刀锋微闪。
她俯身在每块照片背面刻下一个名字与年份:林野·2005周慧敏·1978林国栋·1976。
笔迹与陶罐上的刻痕如出一辙细而深像一道愈合后的疤痕。
然后她只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块放在桌面中央另两块随意置于两侧中间留出大片空白。
“这样就好。
”她说声音很轻却像落定的尘“我们不用非得站在一起才算家。
”林野将那三块割裂的照片重新摆放在木桌上角度不再刻意对齐也不再试图用逻辑去填补中间的空隙。
她后退一步举起手机镜头对准这组“未完成的拼图”。
光影从侧窗斜洒进来照在照片边缘微微翘起的纸角上像时间本身在呼吸。
她按下快门画面定格——中央是她的童年笑脸两侧是父母模糊的身影而中间那一片空白宽得足以容纳沉默又窄得仿佛一触即碎。
她将这张图设为《歪读》最终章的封面配文只有七个字:“家不必强行完整。
” 发布不到两小时评论区已如潮水般涌来。
有人写道:“我从来不敢说我不爱我的家人但今天我终于敢说——我不需要和解也能活着。
”另一个ID留言:“我爸打我三十年上周我把他拉黑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不亏欠他什么。
”更多的读者附上了自己剪碎又寄来的家庭影像附言里藏着哭声、笑声还有长久压抑后的轻叹。
林野一条条翻看指尖微颤心口的荆棘纹身不再灼痛反而随着每一次共鸣轻轻起伏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器官开始重新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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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412章 没拼完的拼图来源 http://www.daguangnew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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