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坳藏在山坳里几十户人家白天青烟袅袅夜里狗吠零星。
村西头的老槐树下总聚着些人夏夜摇扇纳凉冬日缩脖晒阳。
庄稼人信些神神鬼鬼的事但多半是嘴上热闹真遇上了还得请赵三爷。
赵三爷七十有二干瘦背微驼眼睛却亮得慑人。
他不是道士也不算神汉村里人尊他一声“三爷”只因他懂“送鬼”。
谁家中邪遇祟脸色青白、胡言乱语或是高烧不退、药石无灵便备上一包烟叶、两封点心忐忑登门。
三爷话少点头应下拎起他那磨得油光发亮的旧布包就跟人走。
布包里东西寻常:一沓黄表纸几根香一小罐陈年墨汁一支秃头毛笔还有面边缘磕碰的铜镜——但他极少用多半是看看主家气色。
这年秋收刚过天凉得紧风吹过晒场带起碎稻壳打着旋。
李老四家的媳妇春秀出了事。
春秀三十出头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嗓门亮手脚麻利。
那日从地里收红薯回来还好端端的入夜便发起癔症。
先是说冷裹两床棉被还哆嗦牙齿磕得咯咯响。
继而眼神直了盯着空屋角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说什么偶尔冒出一两句尖厉的怪话音调全然不是她本人。
李老四慌了神灌符水、掐人中折腾半宿不见好。
春秀力大无穷竟将上前压她的两个本家叔伯掀开。
她眼珠子瞪得溜圆瞳孔深处一片陌生冰冷的光看得人脊背发麻。
熬到鸡叫头遍春秀才消停昏死过去。
可天色擦黑又来了劲比前夜更凶。
李老四没法子天蒙蒙亮就趿拉着鞋奔了赵三爷家。
三爷正蹲在门槛上喝粥听李老四说完眼皮没抬呼噜噜喝完最后一口把碗一搁:“走。
” 到了李老四家院里已聚了几个近亲个个面带忧惧。
屋里春秀被粗麻绳捆在椅子上头耷拉着头发散乱。
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脸青白嘴唇却异样鲜红嘴角往下咧扯出一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古怪表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
三爷摆手让众人都出去独留李老四在一旁。
他放下布包并不靠近只隔着三五步打量春秀。
屋里光线晦暗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腥气混着汗味和恐惧。
“不是野鬼”三爷看了一会儿低声对李老四说“是‘熟人’。
” 李老四腿一软:“三爷俺家没得罪过谁啊……” 三爷没答从布包里取出香点燃三支插在门框缝隙里。
青烟笔直上升到半空却突然散乱扭成诡异的麻花状。
三爷眉头蹙紧。
他又抽出黄表纸铺开用那秃笔蘸了墨画了一道符。
符画得飞快线条虬结透着一股力道。
画完他示意李老四按住春秀。
春秀似乎感知到威胁开始剧烈挣扎椅子腿嘎吱作响捆她的绳子深深勒进肉里。
三爷一步上前将那符纸“啪”地拍在春秀额心。
春秀浑身一僵随即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头颅猛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眼眶几乎裂开眼白上翻只剩一点点黑瞳仁钉在左上角死死盯着屋顶某处。
那尖啸凄厉刺耳院里听着的众人都骇得后退几步。
三爷脸色不变眼神却更沉。
他退回桌边又画一道符这次是烧化在水碗里。
他对李老四说:“撬开她的嘴。
” 李老四战战兢兢和另一个胆大的亲戚合力用铁勺柄撬开春秀紧咬的牙关。
春秀的力气大得吓人脖颈青筋暴起嘶吼声从喉咙深处断续挤出。
三爷稳着手将半碗符水硬灌了进去。
春秀呛咳起来身体筛糠般抖动。
片刻后她猛地一软头垂下去没了声息。
“送走了?”李老四喘着粗气问。
三爷摇头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不肯走。
怨气重钉得深。
”他走到春秀身前仔细看她耳后和脖颈又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查看发际线。
最后他在春秀右耳后约一寸处发现一小片皮肤颜色比周围略深微微凸起像一块陈年的暗斑细看似乎还在极轻微地搏动。
“找到‘根’了。
”三爷吐了口气“是‘钉身鬼’。
” 李老四听不懂只觉这名号就让人头皮发麻。
三爷解释:“不是飘荡的孤魂是带着念想和怨气认准了人像根钉子扎进肉里魂魄中的东西。
寻常送不走得‘问送’。
” 所谓“问送”就是得知道它是什么为何而来有何未了之愿。
了了愿才肯走。
三爷让李老四去村里找几个属龙、属虎的壮年男子要八人站院子八方守着。
又让准备新糯米一包红布三尺还有春秀常穿的一件贴身穿的旧衫。
他自己则坐在春秀对面闭目养神香炉里的香换了一次又一次。
他在等等那东西最躁动也最虚弱的时候——黄昏。
日头西沉光线斜照屋里明暗交界。
春秀又开始不安地扭动喉咙里的声音变得含糊像哭泣又像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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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短篇鬼语集第557章 山村里的送鬼来源 http://www.daguangnew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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