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破旅社硬邦邦的草席上躺了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隔壁房间的呼噜声、咳嗽声走廊里半夜还有人起来上厕所的脚步声吵得人心烦。
空气里那股子霉味混着汗臭味熏得人脑仁疼。
张力也睡得不踏实老是惊醒往我怀里钻小声说害怕。
天刚蒙蒙亮我就爬起来了。
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又酸又疼。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听着外面渐渐响起来的市井声我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也是我们在县城挣扎求生的第一天。
首要的事是把我们自己收拾干净点。
昨天进城那一身泥污和破衣烂衫太扎眼了走到哪儿都被人像看叫花子一样嫌弃。
这样下去别说找活干就是想讨口饭吃都难。
我拉着还睡眼惺忪的张力找到院子那头的水房。
水房是公用的就一个水龙头下面砌了个水泥池子。
一大早已经有好几个住客在排队接水洗漱了。
看到我们过来那些人眼神里都带着明显的鄙夷和躲闪自动让开一点好像我们身上有瘟疫似的。
我低着头没理会那些目光接了一盆凉水。
先给张力洗脸洗手孩子的小脸和脖子上的泥垢洗掉后总算露出了点本色虽然还是蜡黄蜡黄的没什么血色。
我又就着冷水胡乱洗了把脸用袖子擦干。
头发乱得像草窝我用手蘸水勉强捋了捋扎了个紧紧的髻看起来利索了点。
衣服是没办法了就这一身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洗了也没得换。
我只能把上面的尘土拍打拍打尽量弄得整齐些。
收拾完看着水盆里倒映出的自己那张憔悴却眼神倔强的脸我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就算是个干净的叫花子也比脏的叫花子强点。
该出去找活路了。
旅社老太太说得对只能住一晚。
今天要是找不到活干挣不到钱晚上我们就得睡大街了。
我背上包袱拉着张力走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旅社。
早晨的县城比昨天傍晚更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自行车铃铛响个不停路边各种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可这一切繁华都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像两条误入大江的小鱼格格不入无所适从。
我得找活干。
可一个农村来的女人带着个拖油瓶孩子能干啥?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街两边的店铺。
饭馆门口招洗碗工?我凑过去问老板一看我带着孩子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们这活累带着孩子咋干活?走走走!” 供销社门口贴着招临时工搬货?我鼓起勇气去问管事的上下打量我瘦弱的身板嗤笑一声:“你?搬得动吗?别把货砸了!我们这要壮劳力!” 裁缝铺?我倒是会点针线活可人家要的是熟练工能做整件衣服的我这种只会缝缝补补的人家看不上。
走了大半天问了好几家不是嫌我带着孩子碍事就是嫌我没技术、没力气。
碰了一鼻子灰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那些城里人看我的眼神跟昨天路上那些村民没啥两样甚至更冷漠因为他们见多了我们这种“盲流”早就麻木了。
张力跟着我走了半天又累又饿小脸发白扯着我的衣角带着哭腔说:“娘我走不动了……脚疼……” 我看着儿子疲惫可怜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
我找了个街角的台阶坐下把张力抱在怀里。
孩子的小脚丫因为走路多鞋子又破磨出了水泡。
我心疼地摸着他的脚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难道……真的走投无路了吗?县城这么大就没有我们娘俩一口饭吃? “娘咱们回家吧……”张力趴在我怀里小声嘟囔着“我想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张家那个狼窝吗?我猛地摇头把那个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不能回去!死也不能回去! 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儿?身上的钱交了住宿费买了那个烧饼只剩下几毛钱了连今晚的住宿费都不够!难道真要去讨饭?或者……像那些流浪汉一样睡桥洞? 巨大的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我。
我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他们或匆忙或悠闲的脚步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多余那么的渺小。
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大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扭头一看是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坐在不远处的墙角面前放了个破碗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她也在乞讨。
看着那个女人我心里猛地一颤。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不!绝不! 我猛地站起身拉起张力。
“力力起来!娘带你找活干!天无绝人之路!娘就不信这么大个县城饿死咱们娘俩!” 我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这次我不再只盯着那些正规的店铺了。
我开始留意那些看起来更底层、更杂乱的地方比如菜市场比如码头货场比如那些正在盖房子的工地。
这些地方也许需要干零活、出苦力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野草香香第41章 城里人的白眼1986年夏初来源 http://www.daguangnews.com
真正的反派总以黑月光的形式出现
四合院娇妻秦淮茹开局幸福夜
十年寻梦旧江湖
急救医生佣兵路
玄幻长生神子何须妹骨证道
我以帝魂镇国运
大梦遗音
超弦星空
混在娱乐圈给女明星们送温暖
普通大众江辰
东京喰种噬魂搜查官
十三大寇我的神树结出三千体质
三体苟命大佬的跨维跑路实录
三秒种大田
穿越三国之蛮王传